掌控自己的時間和生活是必要的,但前提條件是先要掌控自己的心。
不在心的根底上下功夫,那就是道在邇而求諸遠了。
這個心上的功夫,把它叫作志向也罷,心智也罷,其實都是在根本上磨鍊心性。
心不誠,事亦不成。
歷來我們古人都不忘心性上的修鍊。
就如同王陽明在他的《傳習錄》中所言:
立志用功,如種樹然。方其根芽,猶未有干。
及其有干,尚未有枝。枝而後葉,葉而後花、實。
初種根時,只管栽培灌溉,勿作枝想,勿作葉想,勿作花想,勿作實想。
懸想何益?但不忘栽培之功,怕沒有枝葉花實?
有不少介紹時間管理、職場提升的方法,其實只是在懸想上下功夫。
我們都知道,王陽明在龍場終於大徹大悟:歷來人們把知與行看作事物兩端的觀點是錯誤的,知行本來合一。
在王陽明看來,人心原無一物,廓然大公,只不過後期心靈受到紛擾蒙蔽,於是亂象叢生,心性不穩不清。
故此,為學須有本原,須從本原用力,漸漸盈科而進。
這個從心的本源上用力,更進一步說,就是學會自我與心靈的對話。
就像有的人,他不是沒有意識到他的丟三落四的缺點,但他卻總是將它拋諸腦後,好了傷疤忘了疼,該怎樣還是怎樣。
但話說回來,當自己真得願意將自己拖拉的毛病放置在心上,時常拿出來與它對峙,與己儆戒,那在平日里自然就會多一份小心,多一份留意。
在這一方面,曾國藩就是毫不留情地與己對話的大師。他在自己的日記中曾這樣寫道:
知己之過失,即自為承認之地,改去毫無吝惜之心,此最難事。
豪傑之所以為豪傑,聖賢之所以為聖賢,便是此等處。
磊落過人,能透過此一關,寸心便異常安樂,省得多少膠葛,省得多少遮掩裝飾醜態。
曾國藩可是立志要當聖人,克己的功夫是出了名的,經常在日記中晾出平日里的惡習,罵自己禽獸不如。
誇張的說一下,如果自己也能如此對待自己的問題,那麼不用花那些捨近求遠的功夫,就已然是在解決問題的道路上了。
有的人雖然有丟三落四的毛病,但並不是在所有事情上都如此不堪。
比如在塔防遊戲上,有的人就是好手,什麼時候該建房屋,什麼時候該升級裝備,什麼時候該統兵打仗,他是一門清,整個遊戲讓他打理的井井有條。
於此說來,與其說是做事的方法不對,不如說是做事的心勁沒有達到。如果心勁達到了,做事很容易水到渠成。
有一句話說的很有道理,當你覺得應該努力做一件事的時候,說明你的內心裏對這件事是有阻抗的,因為對你來說很感興趣的事情,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努力。
當然也並不是事事都是需要興趣才去做,有不少事是因為能做了之後才有了興趣。
在此就需要不斷與心、與己對話,看看自己究竟是什麼原因不敢正視問題的根本,是懶、是懦弱,還是投機取巧的小聰明。
就像我們熟知的磨刀不誤砍柴工的故事,等我們把心性磨得足夠鋒利,再去取些淫巧小技,於事來說一點不遲。